可以用“456789”来概括加拿大2019年数字经济发展：
4：贡献了4.5%的就业岗位；
5：规模增长5.7%，占GDP的5.5%；
6：划分成6个一级行业；
7：安大略和魁北克是最发达地区，贡献了近70%的数字经济工作岗位；
8：全国第八大行业；
9：ICT是数字经济中的最大行业，占比接近90%。
对数字经济的两种划分方法
加拿大统计局在借鉴OECD和BEA作法基础上，分别于2019年和2021年提出了两种互补但不同的方法来衡量数字经济。
第一种是数字经济活动的产品框架。2019年5月，加拿大统计局发布《衡量加拿大数字经济活动：初步估计》和《衡量加拿大数字经济活动：2010-2017》。它没有给出数字经济的具体定义，而是提供了一份反映数字经济活动的产品工作清单，分成了以下三类。共对应着70个供应和使用产品码（SUPC）行业，其中有36个属于全部数字化产品，34个属于部分数字化产品。
（1）数字使能基础设施。包括计算机硬件、软件、电信设备和服务、支持服务、设施和物联网；
（2）数字订购交易，即电子商务；
（3）数字交付产品。
第二种是实验性的数字供应和使用表（SUTs）。2021年4月，加拿大统计局发布《2017-2019年数字供应和使用表》，把数字经济分成6个一级行业：
（1）ICT（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），包括硬件、软件、电信和其他服务4个二级行业；
（2）数字中介平台（Digital intermediary platforms）；
（3）数据和广告驱动的数字平台（Data- and advertising-driven digital platforms）；
（4）在线零售商和批发商（Online retailers and wholesalers）；
（5）提供金融和保险服务的纯数字公司（Digital-only firms providing finance and insurance services）；
（6）其他仅以数字方式运营的生产商（Other producers only operating digitally）。
至于第一种方法，笔者在先前文章中已有介绍。下文的分析将基于第二种方法，主要介绍2019年情况，也是最新的情况。
数字经济的规模和行业结构
根据加拿大统计局数据，2019年加拿大数字经济规模为1178亿加元，同比增长5.7%，占GDP的比重为5.5%。数字经济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不断提升，2019年的规模略低于采矿、采石和石油天然气提取，略高于教育服务业，是全国第8大行业。如下图所示。
图 2017-2019年加拿大数字经济规模及占GDP比重
ICT是数字经济中的最大行业，占比高达88.5%。ICT的二级行业甚至比其它一级行业的规模还要大，以软件和电信为最，分别占数字经济的40.8%和31.8%。ICT之外的5个一级行业，合计仅占数字经济规模的11.5%。规模较大的依次是在线零售商和批发商、提供金融和保险服务的纯数字公司、数字中介平台，占比分别为4.4%、2.9%和2.7%；数据和广告驱动的数字平台、其他仅以数字方式运营的生产商占比较低，分别为0.8%和0.7%。
ICT的规模最大，但增速最慢，2019年仅增长3.6%。其它5个一级行业均快速增长，增速最低的也有15.7%。其他仅以数字方式运营的生产商达到41.1%，数字中介平台达到34.1%。如下表所示。
表 2019年加拿大数字经济各行业的规模、占比和增速
来源：腾讯研究院根据加拿大统计局数据（2021）整理。
数字经济贡献了4.5%的就业岗位
数字经济提供的就业岗位数量不断增加，2019年达到88.2万个，占总就业岗位数的4.5%，近两年每年提升0.2个百分点。
数字经济对就业的贡献和对GDP的贡献明显不同。ICT贡献了数字经济规模的88.5%，但就业贡献度仅为76.7%。就各行业而言，软件是最大子行业，贡献的就业岗位数也最多，达到45.9%；电信的行业规模和就业岗位数均居第二位，但就业贡献度（14.2%）远不及规模贡献度（31.8%）。
与电信行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数字中介平台，其就业贡献度位居第三位，为10.3%，远大于对行业规模的贡献（2.7%）。其他仅以数字方式运营的生产商、数据和广告驱动的数字平台、在线零售商和批发商对就业的贡献度明显大于对规模的贡献。如下图所示。
图 2019年数字经济各行业对就业和规模的贡献度
加拿大数字经济的地域分布十分集中，主要在安大略和魁北克。2019年两省贡献了全国69.1%的数字经济工作岗位，而且在本地总就业岗位中的比例也最高，分别为5.4%和4.7%，是13个行政区中仅有超过平均水平的两个地区（4.5%）。同样地，数字经济规模占GDP的比重超过全国平均水平（5.5%）的也仅有安大略和魁北克两省，占比分别为6.8%和5.6%。
数字经济的统计悖论
数字技术是通用目的技术，能够扩散应用到各个行业各个领域。严格来说，数字经济并不是一个行业（加拿大统计局，2019），只能说是相关行业的集合。因此，如何界定数字经济的行业范围是一个挑战。加拿大统计局（2019）认为：衡量数字经济规模的最大挑战也许就是缺乏明确一致的定义，即它应该包括什么。
各国对数字经济的界定不尽相同，但统计实践体现出来的数字经济主体仍然是电子信息产业或ICT行业。这就产生了一个矛盾，高定位和新瓶装旧酒的矛盾。人们普遍认为数字经济是一场革命，是继农业经济、工业经济之后主要的经济形态；而在行业划分和规模测算上把数字经济界定成了“ICT＋”，数字经济也就成了ICT新换的马甲。以2019年数据为例，加拿大ICT行业在数字经济中占比接近90%；美国软件、电子商务和电信服务三个子行业增加值合计占数字经济的65.2%，以ICT和电子商务为主；根据信通院数据估算，我国数字产业化的主体是电子信息产业（电子信息制造业、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），占比达80%以上。
近年来，互联网、大数据、云计算、人工智能、区块链等技术加速创新。毋庸置疑，这几种技术是数字经济中最直观、最活跃的部分。然而，在统计数据中却难有充分体现，仍是以传统电子信息产业或ICT行业为主体，这就是数字经济的统计悖论。我们仍处于数字经济的早期阶段（古特雷斯，2017），必须心怀“国之大者”，加强数字经济发展的理论研究，久久为功，上下求索，创新测算方法和手段，不断提高对数字经济的认知水平。
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“腾讯研究院”（ID：cyberlawrc），作者：闫德利，36氪经授权发布。